他的祖父曾在广西的思恩、平乐和桂林三地当知府,
他自己则是广西艺术馆馆长兼桂剧团团长。
抗战时期,他为创建桂林文化城,
创办广西日报(昭平版)作出了重大贡献。
在桂林市解放西路与榕荫路交汇处,有一幢造型独特,美观大方的红色砖墙建筑。门首上有一行漂亮的繁体汉字“广西省立艺术馆”,字似乎已有些年代。广西省立艺术馆是1940年开始当馆长的欧阳予倩先生于1944年初为发展抗战戏剧运动而筹建的,曾作为抗日战争时期震动中外的“西南第一届戏剧展览会”的演出场所,是抗战时期国内最著名的艺术馆之一。
欧阳予倩(1889~1962),湖南浏阳人,现代剧作家、戏剧表演艺术家、中国话剧运动创始人之一。原名欧阳立袁,号南杰,艺名莲笙、兰客,笔名春柳、桃花不疑庵主。其祖父欧阳中鹄同治十二年(1873年)中举,任内阁中书,1903年授广西思恩知府,旋调广西省署,总办文案,1905年授平乐知府,1908年调任桂林知府,1910年补授广西提法使;是清末大儒,当过谭嗣同的老师。欧阳予倩从小就随祖父饱读诗书。
这辈子他仿佛为戏剧而生
欧阳予倩13岁就随在清廷当官的祖父到北京读书,后祖父调广西,他便回湖南读经正中学,受了经正中学几位参加同盟会教员反清救国思想的影响,15岁到日本进成城中学就读,先后入明治大学商科,早稻田大学文科。受到西学和民主爱国思想的影响,留学期间,加入中国留学生最早组织的话剧团体“春柳社”,并参加根据H.B.斯托的长篇小说《汤姆叔叔的小屋》改编的、反对种族歧视的《黑奴吁天录》和宣传革命思想的《热血》等剧的演出。从此与话剧结下了不解之缘,并奠定一不想当官、二不求发财的思想,投身于进步的演剧运动。
1910年回国后,他先后参加新剧同志会、社会教育团、文社、春柳剧场、民鸣社等新剧团体,编演了《运动力》等一批新剧,在上海和江、浙一带演出,为中国早期话剧的兴起作出了重要贡献。1916年起,又致力于传统戏曲的继承和改革工作,参加京剧演出达15年,先后编演了《卧薪尝胆》、《黛玉葬花》、《晴雯补裘》、《人面桃花》等京剧。曾与梅兰芳齐名,有“南欧北梅”之誉。1919年创办南通伶工学社,自任社长,用新的方法培养戏曲人才。1922年参加上海戏剧社后,写了独幕话剧《泼妇》、《回家以后》。随后加入南国社,并且从事电影工作,编写过一些电影剧本。1929年在广东开办戏剧研究所,写有《屏风后》、《车夫之家》、《小英姑娘》、《买卖》等剧作。“九·一八”事变后,加入中国左翼戏剧家联盟,参加反蒋抗日的政治运动,先后写了话剧《李团长之死》、《同住的三家人》、《不要忘了》及京剧《渔夫恨》等。这些剧本大多反映下层人民的苦难生活,暴露反动统治的黑暗。上世纪30年代中期,曾去英、法、苏联等国,考察戏剧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任广西艺术馆馆长兼桂林剧团团长。他努力从事抗日宣传,写了歌颂爱国英雄、痛斥汉奸卖国贼的桂剧《木兰从军》、《梁红玉》,京剧《桃花扇》和话剧《青纱帐里》、《越打越肥》、《忠王李秀成》等。1946年写了京剧《孔雀东南飞》。同时,继续编写一些电影剧本。1959年,根据《汤姆叔叔的小屋》创作了九场话剧《黑奴恨》,这是他晚年的主要作品。
欧阳予倩勤奋好学,对艺术精益求精,因而对京剧、楚剧、川剧、粤剧、汉戏、湘戏、桂戏、秦腔等多个剧种的表演、音乐、舞蹈等方面都有较深的研究。
他一生创作话剧21部,戏曲27部,大部分作品真实地反映现实生活,并与现实斗争紧密结合,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战斗性。因为他既熟悉现代的话剧艺术,又深知传统的戏曲艺术,并且有过长期的舞台(包括戏曲和话剧)演出的实际经验,在他的创作中又能自觉地将这些结合起来,所以他的作品往往具有故事性强、语言讲究节奏、民族特色鲜明和适宜于舞台演出等特点。
建国后,欧阳予倩历任中央戏剧学院院长,中国文联第一届常委和第二、三届副主席,中国剧协第一、二届副主席,中国舞协第一、二届主席。他是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,第一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。
欧阳予倩的著作,除《欧阳予倩选集》外,还有回忆录《自我演戏以来》、评论集《一得余抄》、《话剧、新歌剧与中国戏剧艺术传统》等。
包办婚姻里的一见钟情
欧阳予倩是留洋学生,又置身梨园,周围自然是花繁叶茂。别人猜想他的恋情一定多彩多姿浪漫非凡。
事实却不然。欧阳予倩的婚姻传统得很。欧阳予倩1902年赴日本留学,1906年因日本当局驱逐留学生而回国。他回到浏阳,家里已为他定好婚等他回来成亲。年方十八的他对新娘情况一无所知,死活不肯,但又不便太伤老人的心;便在心里盘算,先顺从家里,结了婚三天后便离家出走永不回头。
然而结婚后欧阳予倩却改变了主意。原来家里给他找的新娘刘韵秋是位传统的才女,同样出身书香官宦世家,聪明能干,琴棋诗画都很精通,且本性好学而能识大体。如此大家闺秀,使得欧阳予倩洞房相识后,觉得彼此之间思想爱好竟那么相同。原先逃婚悔婚的打算顷刻便阴消阳散了。相处几天,两人渐渐觉得十分投缘,有相见恨晚之感。欧阳予倩想将刘韵秋带到日本一起留学,但刘家执意不肯。欧阳予倩在家过了三个月难分难舍的新婚蜜月,只好独自赴日继续学业。
欧阳予倩从小就酷爱戏剧事业。旧中国把从事戏剧的称为“戏子”。欧阳予倩算那个时代的高干子弟,又有留洋经历,两家长辈都希望他能继承先辈走进官场,坚决反对他在上海当“戏子”。只有韵秋夫人与他志同道合,理解和支持他。老人们天天逼刘韵秋叫他远离“戏子”道路。刘韵秋都不理睬。一次,压力实在太大,刘韵秋试探给欧阳予倩写了一封信。他回信说:“挨一百个炸弹也不灰心!”
1915年冬天,欧阳予倩瞒着家里人,把韵秋接到上海一起过。
大上海是个花花世界。欧阳予倩演京戏在上海出了名,常有些太太、小姐来约会亲近投怀送抱。欧阳予倩珍惜与夫人的感情,总是非常坚决地回绝这些纠缠。太太小姐们非常扫兴,背后骂他“不识抬举”。刘韵秋也常遇到一些无耻之徒勾引,给她写情书,往她皮包里塞钞票等等。她都会当即严词斥责。
多年以来,欧阳予倩终日忙于戏剧,韵秋操持家务。欧阳予倩在舞台上的戏衣大多数是她裁剪、刺绣出来的。不仅如此,多才多艺的她常帮助予倩整理编写剧本,画舞台布景,做小道具等,有时还到戏校里代上文化课。她还像母亲一样对待丈夫的学生,常常问寒问暖,帮他们缝衣补袜。“五卅”运动中,予倩写了反帝传单,自己花钱印刷,韵秋夫人便冒险和他带着儿子一起到街头散发。欧阳予倩在《自我演戏以来》一书中曾经这样写道:“虽然是旧式婚姻,爱情之深厚,并不输于自由恋爱,且有过之。”
欧阳予倩的老朋友田汉曾赋诗称赞他们夫妇:“台上典型台下效,铜琶应唱好夫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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